【昕雪】远方的信号(1—3)
AU 第三视角 删掉了车车 请放心食用
楔子
我在每一个浑浊拥挤的车厢里抱紧双臂,从黑夜开始昏睡,在清晨醒来。我跨过连绵的山、迂回的水,穿过暴雨寒风,像追寻太阳一样地追随你。
南飞的大雁从不冬眠,它知晓我们的故事。在离开前,它托春风送信,请她讲给初夏盛开的茉莉听。
一
列车从中国地图的南边往中间开,去往一座更靠近冷空气的北方小城。
孔雪儿买了晚上十一点的火车票,八个多小时车程正好一早就能抵达刘雨昕读书的城市。刚爬上卧铺时她还觉得温度合适,盖上被子刚刚好。从清晨六点亮灯开始,空气开始渐渐变得冷冽。
她踩着梯子下床穿好鞋,顺着摇摇晃晃的车厢走去洗手池旁边刷完牙抹了一把脸回来,坐在窗边醒神。
车厢里的广播在放朴树的《生如夏花》:
“我从远方赶来,赴你一面之约。”
高考过后, 孔雪儿和刘雨昕一起去了一次音乐节。人声鼎沸里炫目的彩色光束,歌迷们淌下的热泪,以及在那里发生的小故事,让她喜欢上了这首歌。
“XX站!XX站到啦!要下车的赶紧起了,别待会儿坐过站啊!”乘务员喊了一嗓子,空气在车厢里加速滚动。有几人背上包扯出行李箱拉杆,去门口等待下车。
从卧铺的床底搬出箱子,孔雪儿翻出件红色大棉袄套上,箱子里瞬间空了大半。
“老婆,我下火车啦。”
火车缓缓地停靠在站台边。她发了条信息给刘雨昕,继续拖着箱子往出站口走。
干燥,冷,是她对这座北方城市的初次触觉。
“宝宝,你按我给你的地址来,我在客运站接你。”刘雨昕的头像从对话框弹出来。
孔雪儿是个喜怒哀乐都表露在外的人。她加快步子,长发飘在身后,整个人几乎快飞起来。“马上就能见到老婆啦!”每天看着日历掰着指头数日子,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和老婆见面,好想好想好想她啊。
刘雨昕从读书的S城去到孔雪儿下火车的省城需要一个小时。孔雪儿告诉她早上七点左右会到,而从S城到省城的最早一班车是凌晨五点半出发。
学校宵禁后,她去网吧开了张包夜卡一直待到五点,再走去客运站乘那班最早的车。
清晨的都市刚睁开眼睛。孔雪儿顺着涌动的人潮穿过出闸口,门口举着“包车、住宿”等塑封小牌子的叔婶们眼神再一次发亮,纷纷围到出站乘客们的跟前小声询问,盼着接点生意开个张。
她在站前广场焦急地四处张望,点开刘雨昕发过来的客运站定位,跟着导航去找目的地。
快到客运站大门时,正低头看手机找路的孔雪儿闻到一阵热腾腾的肉包子香气。循着味道望见一间窄小的门面,里头坐着的老板娘正拿木筷挑了一小坨鲜肉馅在包馄饨。
“老板,要一份小笼包和蛋花甜酒酿。”孔雪儿指了指立在店门口的招牌。
老板娘应声“好”,起身去后厨开灶打蛋煮甜酒。
她走进小店坐下,拨通刘雨昕的电话:“老婆!我快到客运站门口啦。你在哪儿呢?”
“宝宝,我在门口等你。”
“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到。”
老板娘取出一只蒸屉,把热乎乎的小笼包倒进塑料袋,转头去盛煮好的蛋花甜酒酿。
孔雪儿抓着包子袋口往里浇上油辣椒和醋汁,一摸袋底被烫得龇牙咧嘴。她顾不了这么多,提着打包好的吃食拉着行李箱跑出店门,直奔车站。
走到客运站的门口,孔雪儿一眼就瞧见站在门口朝她挥手的刘雨昕,正笑得一脸温和又灿烂。
“该死,老娘就是被她这么给心甘情愿骗来的。”孔雪儿愤愤地想:“今晚你将被我吃干抹净!”
一边想,她一边窃喜。咧开一嘴笑,冲上前和老婆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刘雨昕住八人寝,孔雪儿来住是不太方便的。她预支了下个月的生活费,打开手机反复挑选,定了个看上去比较干净的小旅馆。用了优惠券后还算便宜,地段也不错,下楼出门就有烧烤摊。
她再次打开手机确认一遍旅馆地址,抬头对孔雪儿说:
“宝宝,我们住处附近有家烧烤挺好吃的,今晚我们去吃羊肉串。”
拉着蹦蹦跳跳的孔雪儿,刘雨昕递给发车站口的售票员两张车票,推开摆闸进去候车。
她俩站在车棚里的大巴前面,一起分享那碗热乎乎的蛋花甜酒酿。
两个人甜蜜蜜地手拉手坐上大巴,刘雨昕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块梅饼,放在她的手心:
“吃片这个,酸甜味的不会晕车。”
她们共享一副耳机,里头正播放周杰伦的《园游会》。
孔雪儿吃掉的那块梅饼稳稳地滑进了胃里。她看着窗外一闪而过方整高阔的平原田野,想象着回到刘雨昕老家的场景。
靠在已经熟睡的刘雨昕的肩上,她也慢慢睡着了。
二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一身臃肿校服并不会阻碍孔雪儿自顾自地出落成清甜小茉莉。追她的时候说一句“先做好兄弟”,是能提高恋爱几率的最佳开场白。
在认识刘雨昕之前,孔雪儿的恋爱都是和那些年一起追她的男生们,逐个在学校的小树林一角牵紧小手。对她来说,究竟有没有那么喜欢不是很重要,只要好玩儿,新鲜就够了。
当有人热烈地追求她,她觉着还算顺眼就会答应,大大方方受着别人给的好,再向对方提分手转身拜拜。整一套流程下来的情绪是没有太多变化的,维持着一种良性循环。
在漆黑的操场上偷偷接吻,她常会不耐烦地扒开对方从她的一头黑长直畏畏缩缩地向下,打算摸进校服外套里面的手,厉声喝道:
“爪子拿开!亲嘴就专心亲嘴,别搞些有的没的。”
“那...那手放哪儿啊?”
“放你自己胸上!”
对方越是唯唯诺诺地低到尘埃里,她越是对这群生物不屑一顾。
孔雪儿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读完高中,直到高考完的暑假和刘雨昕遇上。
那天,刘雨昕去接聚会迟到的孔雪儿进门。开了门打算去锁门把手的时候,孔雪儿正在弯腰换鞋。
两个人同时侧身躲闪,四目相碰就已互生别样的情愫。
孔雪儿第一次见刘雨昕,看她秀气素净的脸上挂着一碗清汤寡水,突然有了心跳加速的感觉:
“我一大美人,帅哥也算见识了不少,怎么回事?竟然对这女孩儿动心了?”
她一边心慌慌,一边摸摸胸口假装淡定。脱鞋时,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刘雨昕呲牙僵笑了一下。
而这边,刘雨昕第一次见孔雪儿的内心活动则是:
“天菜。她叫什么名字?”
接着看到天菜对她一笑。
刘雨昕的每天认真工作的小心脏,乱了小一拍。
“救命...她对我笑了救命!谁来救我啊啊啊!”
但保持了十八年“宇宙大猛一”人设屹立不倒的刘雨昕,已深谙表情管理之精髓:以不变应万变。
此时,用一张固若金汤的扑克脸来平息内心的兵荒马乱。
“你好,我叫刘雨昕。”
“你好,我叫孔雪儿。”
两人客气地握了握手,相识的过程云淡风轻。
“反正,我可不会主动追人。”聚会将散时,被动型选手孔雪儿主动要到刘雨昕的QQ,将好友验证发送过去。
刘雨昕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单箭头,起初还怂怂的打算当逃兵:肯定是个铁直女,不要去撩啦。结果手机弹出孔天菜来加好友的信息,她心里那朵爱的小花又“哗啦”一下重新绽放开来。
联系方式来得可太过顺利。和孔天菜客套寒暄了几句,刘雨昕就开始实施她详尽周密的单兵作战计划。
她领着孔天菜探讨了快一个暑假的话题分别是“什么是爱情?”、“女生和女生的爱情是怎样的?”像位成功学大师谆谆善诱和孔雪儿暴聊几百页,试图从精神上麻痹敌人...哦不,孔天菜。
渐入佳境时,刘雨昕加大火力进攻。
比如对方的每条动态都点赞评论狂刷存在感,要她陪着去剪头发、刷街,以及请求场外支援——怂恿她俩的共同闺蜜关凯元再凑几个桌游局、K歌局和火锅局并嘱咐她一定要叫上孔雪儿。
关凯元扔给刘雨昕几个大白眼:
“你们的破事儿我可不想管!”还是为姐妹的勇敢追爱免费牵了几次红线。
擎着麦点了首《偏爱》的刘雨昕在一众喝啤酒玩骰子的嬉笑打闹群众中,一边唱着“对你偏爱”,一边用手指向孔雪儿并对她挂上招牌笑容。
场子瞬间安静如鸡,孔雪儿瞬间脸红,还好灯光太暗没人看见。
怎么讲,刘雨昕真有点持靓行凶步步紧逼的意思。坐在起哄声里的孔雪儿发现这个老土的咯噔套路居然能在她身上不可控地起反应,刚刚她急速飞红的脸颊表明刘雨昕的直球打法还是蛮凑效的。
后来收到孔雪儿要去z城玩几天的消息,刘雨昕自告奋勇地要当导游:
“那地方我熟,我陪你玩。”甚至鬼使神差地提出想和她一起住的要求。
孔雪儿爽快答应了。
刘雨昕握紧拳头放到嘴边狠狠咬了一口,确认自己还活着。
“这下应该被洗脑得差不多了吧?”
刘雨昕端着碗抿了口筷子,觉得自己简直是位军中奇才。“锲而不舍,金石可镂”——她现在竟然坐在孔雪儿舅妈家和她们一起吃饭,竟然晚上就要和孔雪儿睡一张床!
“胜利的号角即将吹响。”她拈起一块米饭迅速吞下,模样像极了初次出门捕猎凯旋的小狼崽。
晚上她俩一前一后去洗澡。两人吹干头发回到卧室,刘雨昕打开带来的电脑摁下开机键,搜索了一部女性电影。
小小的房间黑着灯,只有屏幕映出光亮。两位女主角的头发一长一短,让孔雪儿想起她和刘雨昕,轮廓也似这般鲜明。
哀婉冗长的剧情终于推进到全片的高潮部分,孔雪儿用手肘去碰刘雨昕:
“哎你看她俩亲嘴了!哎,刘雨昕...?”
刘雨昕已经侧躺在孔雪儿盘坐在凉席的大腿上快睡着了:啊,天菜香香。
孔雪儿用手指戳她脑袋:
“猪啊,快醒醒。”
刘雨昕迷迷糊糊醒过来问:
“到哪儿了?”
“到亲嘴了。”
“那再来一部。”刘雨昕抓抓头发,点开《萤火之森》。
片子不长。不过日本人搞二次元浪漫真有一套,男主角最终化成点点星光和女主诀别。孔雪儿长叹口气,转头见刘雨昕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
看来是走心了,正在流眼泪。
“原来你…你这么多愁善感啊?”孔雪儿有点被吓到,说话开始结巴。
“不是,我每看一遍这电影就会哭一次,”刘雨昕用手去擦脸,手背上的水珠没多久就被夏夜的热气蒸发干净:
“他俩最后还是没在一起。每次到这儿我都挺难受。”
“傻不傻呀你。都是编的,还是个动画片。哭啥?”
孔雪儿拍拍小泪人的胳膊:“不看了啊,睡觉睡觉。”
“姐姐陪你睡,”孔雪儿轻抚刘雨昕的额头:“快睡吧。”
“谢谢姐姐。”
“不客气。”
两人一夜安睡到天亮。
中午的饭桌上,孔雪儿的舅妈一边叮嘱两人多吃点,一边开口问起刘雨昕家住哪里,几口人,父母在哪做什么的,就差抄下她全家的身份证号码。
刘雨昕倒也坦荡,一五一十地从容回答。孔雪儿感到一丝压迫带来的不适,但碍于寄住亲戚家,她低头扒饭默不作声。
晚上,孔雪儿舅妈趁着刘雨昕去洗澡的空隙抓住外甥女儿问:
“看着挺秀气一女孩,留那么短的头发做什么。她不会是...?”她吞回那几个字,瞪圆双眼一脸恐慌。
“雪儿,你可不要被她带偏了!”
”放心吧舅妈,我们真没啥,她是我好朋友。”
刘雨昕觉察到孔雪儿舅妈对她的微妙态度,简单谢过她家人后,就提包匆匆告别。
“你回家啦?”孔雪儿趁着下楼扔垃圾的间隙给刘雨昕打电话。
“没啊,开间房住下啦。就在你舅妈家附近。”
“我来找你玩儿。”
“好呀。你到了我过来接你一起去音乐节,买好票了,两张。”
“真不错!我马上就来!”
“舅妈我出门去音乐节啦晚上住同学家今天不回啦!”孔雪儿急匆匆收了点东西就出了门。
Z城大小公交站台的灯箱里,随处可见音乐节的宣传海报,刘雨昕在抵达Z城前就买好了两张票。她深吸一口气打算搏一把,争取给这场战役收个圆满的结尾。
刘雨昕和孔雪儿去得早,站位还算靠前。台上闪烁的彩灯,正随着现场音响传出的节拍一起变幻跳动,台下是正在热情互动的歌迷,舞台前两三百米处是美食街和手作集市。
她俩的前边儿站着一位举着六色彩虹旗的小gay。旁边也有一位,旁边的旁边还有一位。也可能前面几排全都是。
刘雨昕看出来的。
“真是掉进gay吧了。”孔雪儿听着刘雨昕的自言自语,暂时还搭不上话,关于这一块的知识区域她还在极速增补中。
当他们的偶像一亮相,这位跳起来摇旗尖叫的小gay和他的同伴们以及满场狂热歌迷们撕心裂肺的嚎叫呐喊,让快被一波波涌来的人潮挤扁的孔雪儿,感受到自己已经围上兽皮进入史前文明一般的精神冲击。
之后一位男歌手上台,将整个场子再次炒热。从音响里传出来的那首歌,她和刘雨昕都听过。
“惊鸿一般短暂,像夏花一样绚烂。”
此时的刘雨昕在人群中将嘴贴近孔雪儿耳朵:
“孔雪儿!”
“昂!怎么啦?”
“我喜欢你!”
“好吵!你说啥?”
“我说!我喜欢你!”
“啊?”孔雪儿看到对方的嘴一张一合,像布偶戏里的小狗娃娃,然后感觉她凑近自己的脸,吧唧一口。
孔雪儿慌了神,周围震耳欲聋的声响突然消失。
是一个吻,印在两只娇软嘴唇上的那种吻。
吻有很多种。
甜蜜的吻,炫耀的吻;羞涩的吻,不舍的吻;缠绵的吻,深情的吻。
情感释放在两人嘴唇相碰的瞬间,不需言语,但有无尽浪漫。
“我喜欢你,要你做我女朋友。现在听明白了吗?”
亲了大概两三秒,意犹未尽地离开那张漂亮脸蛋的时候,刘雨昕看着孔雪儿脸上逐渐由兴奋冷却到呆滞的表情,抿紧嘴巴拼命憋笑。
孔雪儿突然淑女得要命,没再说话。
三
表演结束后人群三三两两地散去,美食街和手作集市的老板们也都陆陆续续收了摊子,孔雪儿还是没说话。
回到住处,刘雨昕又问她一遍:
“吓坏啦?”
“不是…”
“那是咋啦?”刘雨昕凑近她,开始数她脸上有多少根绒毛。
“哎呀!”孔雪儿用双手捂脸。
“怎么啦?”
“没啥。”孔雪儿摸摸自己的脸,感觉烫得要命。
“先去洗澡吧,或许你能冷静一下。”刘雨昕还是想笑。
“哼。”
孔雪儿边往身上搽沐浴露,边觉得丢面子:身为比她大一岁的姐姐,居然因为一个亲嘴臊得不行。孔雪儿,你简直弱到爆啦!
然后趿着拖鞋裹着一次性浴巾,去梳刚吹干的头。
她听见刘雨昕在浴室里边洗澡边哼歌,很大声。真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等人家推开浴室玻璃门刚探出头,孔雪儿给她头顶来了一巴掌。
“啊!”刘雨昕惨叫。
“闭肛!”孔雪儿炸毛。
刷牙洗脸把灯关好,两个人手拉手躺在床上。
“你答应做我女朋友啦?”刘雨昕试探性的开口。
房间里很安静,她听得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作响。
“嗯。”孔雪儿干脆不装了。
内心则是:猪拱白菜,老娘等你一句话真是有够慢!
刘雨昕没想到孔雪儿居然没有半点扭捏,精心准备的终极洗脑台词瞬间作废。
“谢谢雪儿,接受了我的告白。”刘雨昕的语气突然变得很认真。
“那我们是不是要…那啥?”孔雪儿的语气也很认真。她提前在网上查了功课,指套都已经买好了躺在她带出来的帆布包里,时刻准备着。
“我们不那啥,”刘雨昕真的在拼命憋笑。
“只需要来一个晚安的亲亲。”
孔雪儿绷直身子,呼吸都变得小心起来。
刘雨昕起身将吻落在她的额头。然后躺回去,望着那双圆圆眼睛:
“晚安吻只能亲在额头,不然小朋友会有蛀牙的。”
该死,她好会啊。孔雪儿觉得自己幸福到冒烟。
“你回亲我一个嘛。”刘雨昕在撒娇。
孔雪儿“骨碌”一下爬起来迅速在她额头啄了一口飞快躺平。
得到了天菜的吻,刘雨昕也觉得自己幸福到冒烟啦。
“晚安,明早见。”
“晚安,明早见。”
在人生中最轻松的暑假里无忧无虑疯玩了两个多月,刘雨昕拾掇行李赶赴她从未去过的北方小城上学,孔雪儿则去本地的省城读书。
秋意正浓的时候,刘雨昕拜托室友帮忙应付老师会“点到”的课,买了张硬座票去找孔雪儿。
她订好落脚的小店,随校园里悄悄变红的枫树叶一起,出现在这座秀丽的南方城市。
孔雪儿拉着刘雨昕说晚上要带她去吃这座城里难得的正宗美味。
“老婆,天桥下边有家烤鸭店特别好吃,”孔雪儿作为资深吃货的专业描述,引得刘雨昕一并分泌出口水:
“烤得嘎吱冒油的鸭子被片成薄片儿,店家备好卷饼、黄瓜条和葱白丝,鸭骨架是随鸭子一齐送的。鸭骨架怎么做呢?炉子里烤得焦香,取出来剁好撒上孜然椒盐,绝了!”
“绝了!我们去买吧!”刘雨昕喉头上下滚动了好几次。
说是孔雪儿带她去吃,其实每次都是刘雨昕抢先一步买单。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不准付钱。”她讲不出是什么道理,反正宝贝女朋友如果要付钱,心里就特别生气。
晚上两人牵小手散完步回到住处,洗漱完换上干净睡衣,打开电视爬上床。电视是只放不看的,不为别的,就为感受这种正在同居一样的幸福气息。
“你别动,”孔雪儿捏着个细长小勺,让刘雨昕侧身枕在她的腿上:
“我帮你掏耳朵,很舒服的。”
“好。”她感到耳朵里面痒乎乎的。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孔雪儿轻拍她的手臂:“好啦。”
“那我帮你剪指甲吧”,刘雨昕拿出指甲钳:“你不是说想试试吗?”
“试什么?刘雨昕你能大点声吗,我不是很懂。”孔雪儿装疯卖傻。
“试那个...”在人前从来都不卑不亢,行得正坐得直的刘雨昕,居然犯了害羞症。
“哪个?”
“就是...反攻我。”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孔雪儿感到自尊心遭受暴击,一把夺过指甲钳:
“不要你剪,我自己来!”
她刚在校门口的精品店做了美甲,细细修剪过的指甲变成了一根根光秃秃的杨柳枝。不过她丝毫不在意,摩拳擦掌十分期待接下来的好戏。
但这场孔雪儿自以为胸有成竹的反攻最终宣告失败。
“宝宝,乖乖躺0好吗?”
“刘雨昕,总有一天你会被我拿下....”
“我等你~”
刘雨昕临近返程之前,孔雪儿给她装了满满一袋子零食。
她一边将蛋糕果冻小糖果塞进刘雨昕的背包一边解释:
“都是室友给的,我吃不完。”
此时刘雨昕正听着黑夜里火车车轮擦过轨道的低沉声响,去摸包底那袋话梅糖。
摸了半天,摸到一张彩色卡片。上面蚂蚁爬过似的几行字,是孔雪儿写的:
“见到你时,感觉全世界的冰淇淋都融化了。街上的灯光五彩斑斓,心里像装了竹蜻蜓,两秒飞了五万公里。
亲爱的老婆,很高兴遇见你。”
刘雨昕瞧见车窗外的月亮好像融化掉了。
她手机震了震,是演艺兼职群里的安领队发来的信息:
“29奥克斯 十二点半到两点半 差一 你去不去? ”
“去,我时间没问题。”
“ok。十二点到后台换衣服化妆。”
“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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